初零五五之奏章 初秋卷 试炼章 西川七炎篇

回到自己的家后，黎言郎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的手机充电——不知为何，黎言朗的手机经常这样，充电之后不出三二小时，满满的电量指示变成了电量低。
“…换一台手机吧。”
幸运的是，黎言朗的手机不少…或许是因为黎言朗喜爱计算机的关系，接触与购买的手机也很多。Motorola的手机装载的是定制的Linux系统，黎言朗最喜欢这个。换好SIM卡之后，按住电源键，一声Microsoft Windows Xp的开机音作为手机开机音，再接一声Microsoft Windows 2000的提示音作为短信提示音——
“你确实该换个手机了，电话打到一半断了…对了，西川七炎叫你今天下午去他那一趟。”
是上官花天发过来的短信，黎言郎点了点头——随后几个小时之内，黎言郎摆弄着Windows Vista与Ubuntu Linux，直到大概是下午四时的时间，这才锁定电脑，骑着自行车一路漂移，来到紧邻钢城中学一处名为“林场”的地界。顾名思义，这“林场”是一片森林，森林之间座落着一些建筑物，以及一处不算新的小区。黎言朗的目标是那一处小区，西川七炎正居住于此。
这一处小区分为两种楼，一种为稍显破落的五层楼，另一种为稍显新的六层楼。紧邻小区有一条小河，但是这小河常年干涸。登上一栋稍显破落的五层楼，西川七炎居住于顶层，黎言郎来在西川七炎家的门口，敲了敲门。
“…谁啊？”英俊男子的声音。
“黎言郎，你永远的偶像。”
“哦哦！黎言朗啊…等一下这就开门…哎呀这书挡住路了…等一下等一下啊——”
“你看你几本书怎么还能挡住路了…哎呀，你家比我家还乱啊。”
“那是，没办法了…我真得收拾收拾家了…小心点啊都是贵重的资料了。”
面前一位如同其声音一般英俊的男子打开门，这位男子年纪一十五，鸟巢炸头间戴着音语诺诺与其他初零五五女生们赠与的发饰，一袭绣着不知名纹路的长袍与披肩，再有腰间两把刀鞘泛着紫光的武士刀，不是旁人，正是同为初零五五的西川七炎——再说西川七炎的家那叫一个乱，满地堆叠的书籍什么种类的都有，厚重的轻薄的，夹杂不少看起来是贵重资料的样子，就连桌椅，冰箱，柜子，电视，窗台，阳台之上全都堆满了书籍，知道的人知晓这是西川七炎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没有装潢的图书馆。
“魔兽争霸III的转播啊…稍后直播围棋赛事…”
“CCTV5的《电子竞技世界》栏目，我一直看…也是时候直播围棋了。”
“这样…《梦幻西游攻略集》…你还真是什么都看啊。”黎言郎随意拾起了一本地上的书籍。
“总比你家地上堆满CPU跟显卡好吧，害人不敢下脚。”
“…这是什么…‘爆炎属性及炎属性对冰结属性魔弹影响及隔阂论’…亲娘啊下面全是日文看不懂…”
“哦，是这本论文啊，这本论文讲述了冰结属性枪弹会不可避免被爆炎属性及炎属性影响，影响成型及威力，所以需要开发一种特定的空间属性枪弹弹壳，通过按下扳机为引子于枪膛间构架空间…可能还要掺杂时间属性属性的空间，这个空间之中必须为真空，才能够令装载好的冰结属性波动不受自然，即爆炎属性及炎属性的影响，随后施术者通过提取自身或是外界寒气的波动于空间中生成…”
“行了行了…这比计算机网络开发难多了…真服了你了。”
“各有所长嘛。”
西川七炎睡觉及使用电脑之处不在客厅，而是一侧的卧室，卧室间不出黎言朗所料，床榻之上连同其他各处，总之除了电脑显示屏之上，同样满是堆叠的书籍，黎言朗随意看了看电脑显示屏——“哇，好大一只小海龟。”
“梦幻西游的大海龟，怎么了。”
“没事…哇！好大一只小海龟！吓死我了。”
“国家地理杂志海龟的屏幕保护，怎么了。”
“没什么…你这窗台还算明亮啊，黎言郎，你永远的偶像家中就没窗台了。”
说话间黎言朗与西川七炎来在阳台，因为西川七炎住在顶层，小区风景能够于此一览无遗——但黎言朗与西川七炎知道，来在这一处窗台要做的并非此事…靠近窗台的是一张铁架子床，铁架床之上横躺着似是人形的物事，这物事被一张简陋的单子包裹着。黎言郎看到这人形，稍显犹豫，西川七炎也不理会，一声“揭开吧。”
“这个啊…哦…”
黎言郎揭开了单子，正是欧阳煌演唱会那一日，被光之势力召来的，试图侵犯演唱会的怪物群其中一位。那一日演唱会因为是夜间举办，灯光之下看不大清——这怪物只有人的身形，身着华夏间再常见不过的运动服校服，没有脸，周身黑白二色交杂，毫无黑白融合的迹象。再仔细看，似乎腰间被谁斩出一道口子。黎言郎对这道口子有些感兴趣，问道“…这是你斩的么。”
“没错，让开一下。”
再看西川七炎不知何时，已经带上了医用一次性手套。黎言郎让到一旁，西川七炎正对这具怪物的尸身，伸手将腰间那一刀口子扯开，露出了怪物体内模样——与怪物的外貌相同，体内同样是黑白交杂的一片，没有任何相融的迹象，只是这黑白交杂的一片，因为毫无规律，令人不禁有些作呕…黎言朗就是这样“…这…这究竟是什么了这是…”
“——听说过混沌理论么。”西川七炎反问道。
“怎么没听说过了。”
混沌理论是西欧文艺复兴时期，一位知名的侠客潜心研究昔日“大灾变”的传说之后，再经由科学，神学与炼金术多方理论推断所提出的理论——简单地说，就是世间两股相逆的属性波动，例如炎与水，或是圣洁与死冥等等，无论通过科学，神学（魔法）或是炼金之术形成，互相冲突或是相抵之时，必会有超乎寻常的能量诞生——若是这两股相逆的波动互相之间足以影响世间，这两股波动相冲突的话，会为这个世间带来灾难级的后果——这两股波动相冲突时，会令世间所有时间停止；产生霾灭属性的波动，吞噬世间；所有能量被吸收；所有能量爆发，最后终归虚无，等等等等的可能性——也会随着相悖的两种属性究竟是什么属性而异。随后须经过最少数百万年的时间，万物与自然，文明才能够从万籁俱尽间重新得到分子与物质之间的重新流动，继而生长，复苏。而那场名为“大灾变”的传说，则是光与暗属性的波动互相冲突所造成的世间毁灭，此后，世间只剩下了混沌属性…这个理论最开始是由“大灾变”的传说推断而来，故此命名为“混沌理论”。
“大灾变的传说，你也应当晓得。”西川七炎继续道。
“怎么不晓得了。”黎言郎答道。但凡闯荡世间江湖的侠客豪杰，或多或少都听过这个传说。
“…那就行了，随我下楼。”
西川七炎也不理会黎言朗，径自走出家门，黎言朗不知西川七炎怎么想的，也带好家门，随西川七炎走出小区。这一处“林场”附近有一处水泥石桥，靠近森林公园的过道也由水泥铺设而成，西川七炎在此等候。黎言郎来在西川七炎面前，看西川七炎神情肃穆了许多，不禁倒退了几步，同样神情肃穆，抱拳道“…那个…怎么了。”
“方才看那具怪物尸身的时候，你是不是想吐。”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
“现在要给你看的比方才的要恶心得多…做好准备给我说一声。”
黎言郎见西川七炎神情更为肃穆得多，不敢怠慢，稍稍低头，再抬头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做好心理准备了。”
“好，那就——”
寒光一道，西川七炎拔出泛着紫光的武士刀，稍稍向前方划了三二道，泛着魔法荧光的空气顿时充满四方——黎言郎再定睛一看，面前景致不仅仅令自己吃了一惊而已，胃中一阵翻滚，险些就要吐出来！没有颜色的天空，白天却没有身影的太阳，漆黑的枯木与朽木代替了苍天树丛，四面八方的死黑与死白交杂的物事代替了所有的砖墙与地面，这些物事黎言郎只感粘稠，似乎要拽自己下沉，却未有下沉一般，近处的小河是这黑白之间唯一的死蓝——蓝色的火焰冲天燎原！黎言郎强忍着直欲呕吐，以及四周死一般的干热，望向不动神色的西川七炎“…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操纵周围空间，模仿大灾变之后的世间而创造的幻觉，说实话，你能在这种环境撑多久。”
“…一分也不可能吧…”
“大灾变之时，所有生灵将会被吞噬殆尽，此后，这种景象将会于百万年内成为永恒，另外，除非奇迹降临…也不可能有任何生灵光顾于此。”
西川七炎说这话时声色俱厉，黎言郎不禁心中大凛，勉强看黎言郎起身来，西川七炎继续道“我最近与独孤傲灵的研究得出的结论，不出多时，全太原…不，全世间也将会是如此了。”
“…什么意思。”黎言郎简直不相信西川七炎的话。
“就是这意思。盗贼团还没被完全歼灭，再有汉克·波特，浅井悠佑，乃至多少世间江湖的侠客豪杰相助盗贼团——恐怕不出多时，盗贼团与光之势力定会有一场大战，那场大战，便是大灾变的重演。”
大灾变的故事，简略地说是名为暗之势力的，由世间江湖侠客豪杰所组成的组织，与以及名为光之势力的组织战斗的传说——光之势力的最中枢部分，光之势力与暗之势力的最终决战，双方各自贯彻了各自的信念，最终的结果却导致了双方最不愿的世间毁灭…只有双方的魂魄被鬼都阎府与星倌回收，数百万年之后，再进行转世轮回——却有两位幸存者，名为紫豪与琴冈。光之势力的琴冈与暗之势力的紫豪同归于尽，这才将大灾变的传说划上句点。
“…不…不会吧，那…”
“我劝你转学离开钢城中学，过好最后几个月。若不知道去往哪里，原先初零五五的人我还都认识…他们都还不知真相——你忘掉今日的事，这样的话，死之前也不会感到痛苦。”
“喂！——你怎么这么讲…”
“欧阳煌的演唱会，华盛辉那般模样，你也看到了吧。”西川七炎不顾黎言朗又惊又怒，继续讲下去。
“…这又怎么了。”
“七月歼灭战役不仅仅‘光之势力歼灭盗贼团’那样简单。”
“这样啊。”
黎言朗最终还是抬起了头，身体的不适也早已挥之而去。看样子，黎言郎已经下定了决心——从黎言郎的双眸之中便看得出来。
“照你这么一说，这事黎言郎，你永远的偶像还真不能不管。”
“…知道了。”
西川七炎看得出来黎言朗的决意，只稍稍点了点头，随后又一道寒光，左右手各一柄闪着寒紫之光的武士刀“饭桶只会给盗贼团添乱——让我看看你的决心——请！”
“…请！”
两声“请”字未罢，黎言郎一声“Xubuntu Linux！”拔刀间踏着旋转着的黑灰色Ubuntu Linux徽标的小鼠——Xfce桌面环境的标志小鼠疾向西川七炎而去——与此同时西川七炎一声“八鬼”武士刀由地划空，扑天盖地的黑紫之炎盖地直打Xubuntu Linux的徽标，两招相抵半空中一道黑紫的火花，与此同时黎言朗与西川七炎互相欺身进步，三把武士刀寒光阵阵间黎言朗一声断喝“十八连斩！——”挥刀间阵阵的劲风直打西川七炎，西川七炎也不示弱，一声轻喝“八魂仿！——”，左右武士刀交汇一处，一招力劈华山两道漆黑的紫焰夹杂着此招而生的黑紫鬼焰扑天扯地就向黎言郎扑去——黎言郎一招“十八连斩”未罢，再接一招“十九连斩”这才将这一招“八魂仿”斩断，更不敢怠慢，再接一招“Debian Linux”诡异的刀光划出Debian Linux的徽标直逼西川七炎，西川七炎却不惊慌，一声“八门！——”右手武士刀直斩地面，顿时间黑紫之焰直冲天穹！若是被这黑紫之焰打住，恐怕大为不妙，黎言郎大慌匆忙收招，再变一招“Arch Linux！——”向上斜斩再向下斜斩，蓝光划出Arch Linux的LOGO，西川七炎稍微躲开两步，一声“八鬼”又一道黑焰扑向黎言郎脚步而来，黎言郎匆忙收招躲开，西川七炎却已近身前——“八门！——”武士刀直劈黎言郎身前，黎言郎再匆忙躲开，又是黑炎冲天直窜！——
“No.0091 MegiBlossomt！”
随西川七炎右手武士刀一挥，凭空中黑焰围着正中央的漆黑物事绽开来，这漆黑的物事蕴含着吸力，黎言郎只感有极大的吸力，要将自己全身连同魂灵吸入无尽的虚空当中！连忙使劲浑身之力避开，西川七炎却不等黎言郎避开，又使一招“八魂煞！——”双手武士刀一挥，两道更为凌厉的黑焰直扑黎言朗而去！黎言郎已匆忙躲开数招，这招已再躲不开，忽然心生一计，大喝一声“Mac OS X！——”武士刀迅速斜斩两道，Mac OS X的华美标志于星空中绽放，随两道黑焰被这标志打散——黎言朗更是不敢怠慢，一招“Ubuntu Studio！——”Ubuntu Studio的徽标随着更为诡异的刀法绽开，打落身旁西川七炎经由一招“招鬼”而生的黑焰，却不知西川七炎正等着黎言郎近前…一声豪喝“落刹门！——”猛一个黄龙大转身又是一招通天炮！黎言郎大凛，慌忙退开数步再看西川七炎又一声“真落刹门！——”猛一个带着武士刀紫光的拦腰锁玉带！这一招又猛又疾，黎言郎再匆忙退开数步，再退不开西川七炎又一招“招鬼”四面八方的黑紫鬼焰——
“Windows Vista！——”
这一招实在是黎言郎死里求生，也帮助黎言郎免遭大难——Windows Vista的四色之光令所有黑紫之焰散开，西川七炎却似是早已预料到这一招，一声“破门！——”伸右手武士刀，一道黑焰仿若长鞭一般直向黎言郎窜来——黎言朗看过这一招，若是被这长鞭打中的话，瞬间会被重重黑焰包裹，那时候多少凶恶的恶徒也难逃任凭西川七炎摆弄，命陨难逃的命运——一声“Ubuntu Linux！——”带着橙光的的Ubuntu Linux徽标活活劈开重重的黑焰，趁西川七炎还没缓过神来，又一声“Kubuntu Linux！——”碧蓝的机械之光直扑西川七炎而去！这一招西川七炎没有预料到，匆忙以武士刀护住周身，Kubuntu Linux的徽标这才伤不到他——再看西川七炎收起武士刀，点了点头。
“…过关了。”
“黎言郎，你永远的偶像。”
黎言郎也不顾方才的惊险，一个迷倒万千花痴的造型，西川七炎也不顾这造型，伸手一挥，林场原本的样貌尽显眼前——经过这一番比试，夕阳西下，天色已晚。西川七炎望了望夕阳，暗自叹了一声，道“…随你吧，这事想管的话。”
“…那就多谢了。黎言郎，你永远的偶像。”
“明天初零五五见。”
黎言郎与西川七炎返回小区门口，安下黎言郎独自骑着自行车离去不提，西川七炎不急着回到家中，看好时间，返回方才与黎言郎比试的地方…上官花天已然等到多时。原来方才黎言朗与西川七炎的比试，上官花天尽数看在眼中。
“辛苦你了。”
“江湖大义，应当的。”
“只怕又多了一位需要连累的人。”上官花天看着天色，感慨道。“他的武艺还远比不上你…你怎么看。”
“…有很大的成长空间，随他就好。”
“…也是…我先走了。明日初零五五见。”